《李國文說三國演義》,屬于“李國文說”系列叢書。分為《李國文說三國·世事成敗》《李國文說三國·蕭蕭故壘》《李國文說三國·星落秋風》三部,共120回240篇,上、中、下各40回80篇散文。
在原有的李國文評《三國演義》篇幅基礎上,減冗增新,拓展成240篇精妙文章,觀想洞見首次以完整面目出版面世。
這是一次歷史的還原。博引史料,滌去時光之塵,豎起一鏡,讓真實與虛構迎面而立。《三國演義》是中國歷史上難得一見的奇書,其七實三虛之手法,讓人讀來如置身于真實的三國風云。然近乎真實不等同于真實本身。千百年來,由于“說三分”的廣為流傳、家喻戶曉,使得三國之史與演義混同雜糅,形成傳世之誤見。李國文評說每一回目時,廣引《三國志》《資治通鑒》等正史,于虛處佐真史,讓讀者于虛虛實實中一目了然,體味各自之妙。那一份信手拈來的從容,那一種渾然圓融的筆力,自有光芒。
這是一場穿越時空的對話。隱去經典光環,回歸作品本身,就小說論小說,中肯褒貶,酣暢評說。看古今小說家痛快直陳,思文、思情、思人生。
這是一腔沸騰的文人情懷。歷史為鑒,文學為媒,說不盡的是時代的興與衰,是人性的善與惡,是壯懷激烈、星辰大海,也是幾多俗事,茶酒桑麻。借三國悠悠幾十載,豪杰寥寥幾代人,說思之深沉,憂之綿長。
且輕松,且尖銳,且幽默,且嚴肅,談談古之病痛,也談談今之新生。
★首屆茅盾文學獎獲得者、文學大師李國文經典之作。
★目前市面上“李國文評點《三國演義》”的合集,部分文字首次面世。
★從屬于“李國文說”系列叢書,《李國文說·唐宋明清》四本有極好的市場基礎。《李國文說三國演義》沿用系列叢書的裝幀、排版、紙張等,有極強的系列感。
★博引《三國志》《后漢書》《史記》《資治通鑒》等史學文獻,以史實為依據,在各家觀點基礎上發表獨特見解,對讀者了解真正的歷史有很高參考、引導價值。
★行文洗練文雅的同時,兼顧口語、俚語的運用,在輕松有趣的閱讀氛圍中,滲透歷史文學,傳播中華文化。
★插圖以《遺香堂繪像三國志》(明末黃氏刻本)及地方年畫穿插選排,以經典繡像版本插圖讓讀者獲得豐富的審美體驗。
★著名篆刻家畢來德定制本書印章。
李國文,“他是當代將學識、性情和見解統一的散文家之一,頗有法國作家蒙田之風。”(評論家謝有順)
李國文,小說家,散文隨筆作家,曾任中國作家協會理事,主席團成員,《小說選刊》主編。現為中國作家協會作家。近期著作《中國文人的非正常死亡》和《中國文人的活法》在讀者中產生較大影響。前書曾獲得2003年華語媒體文學大獎。至今,他已寫作了五百萬字的文學作品,并被譯成英、法、德、朝鮮文在海外出版。
1930年生于上海。祖籍江蘇鹽城。
1947年在南京國立戲劇專科學校學習理論,編劇。
1957年夏天,因在《人民文學》發表小說《改選》,由此罹禍22年。直到1979年才重新執筆。
1980年春天,重新回到文壇。首篇作品《月食》,獲得當年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隨后,長篇小說《冬天里的春天》問世,1982年獲得首屆茅盾文學獎。
1984年,《花園街五號》出版,因幾與時代同步,成為當年十大暢銷書之一,并被改編為電影和電視劇。
《危樓記事》是一部由系列短篇合成的長篇小說,其中,《危樓記事之一》曾獲1984年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中篇小說《涅槃》獲得首屆魯迅文學獎。隨筆集《大雅村言》獲得第二屆魯迅文學獎。
目錄
坑人的愛民之舉
言教不若身教
張飛的杰作
勝利綜合癥
治臣賢相諸葛亮
“大江東去浪淘盡”
歷史上的糊涂賬
梟雄栽了個大跟頭
“驕”字誤曹
消滅對手要做減法
“借箭”和“借風”
苦肉計
曹操用人之對魏晉文化
兩眼瞎和睜眼瞎
曹操頭頂上的奸雄帽子
假如沒有東風
周瑜的病源
比曹操更危險的敵人
人盡其才的美好理想
尷尬華容道
赤壁之戰后的交鋒
周瑜知其一, 曹操知其二, 諸葛亮知其三
好下屬的獻策藝術
文學最忌越俎代庖
關羽的面子
左右戰局的“感情戲”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賠了夫人又折兵
政治婚姻之千古模式
劉備的市場適應力
曹操笑與劉備哭
真亦假時假亦真
棋逢對手的精神共鳴
急于圖功的龐統
謀不立,則勇者勝
敗不言敗,后勁猶在
虎癡的忠直
離間計的范例
當決不決,愚人也
小人不可得罪
上帝的歸上帝,撒旦的歸撒旦
不能善終的知識分子荀彧
人才最怕的事情
外防司馬,內防魏延
龐統一死,劉備處蜀
張飛的自然、自由、自在
民百余一,念之斷人腸
假仁戰勝真仁
不可救藥的個人英雄主義
《蜀科》之寬嚴
單刀赴會的智慧
一個傀儡皇帝的兩次挑戰
大敵不怯,小敵不藐
既勝而能懼,是其稹也
此一時也,彼一時也
說方士
管輅為啥算準何晏
燃在曹操腳下的水
三軍易得,一將難求
接班人之戰
“吾收奸雄略盡,獨不得法正邪?”
有膽有識,亦是真英雄
曹氏父子與建安文學
有仇不報非曹操
曹操稱王的連鎖反應
關二爺的最后一次任性
以生命寫出的答案最準確
離神很遠的關云長
齊宣王第二
舉賢任能,各盡其心
好個“公私分明”徐公明
本事越大,破壞力越大
關老爺成了神
關羽早晚是要失敗的
《終令》《遺令》之蹊蹺
曹操歷史真面目
文學家曹植與政治家曹丕
諸葛亮的用人潔癖
曹操為何不稱帝
哪一處不是戲場
坑人的愛民之舉
第四十一回(上):劉玄德攜民渡江
王夫之論劉表,“表出自黨錮,固雍容諷議之士爾”。黨錮清流,是他從中央政府空降荊州的政治資本,赤手空拳,苦心經營,從漢獻帝初平元年(190)起,到漢獻帝建安六年(201)收留劉備時,十多年間,荊州在劉表治理下,儼然亂世中的一塊樂土,“沃野千里,士民殷富”,“帶甲之士十余萬”。統治幅員之廣,南延交趾;管理狀態之佳,倉實廩足;文化教育之盛,人才濟濟;著書立說之多,文華一方,這也是劉表倚以隔岸觀火的資本。說明他并非如《三國演義》形容的那樣優柔寡斷、懦弱滯暗。他敢容納劉備,他敢得罪曹操,所恃者,就是他的實力。另外,時稱“八俊”的劉表,有其虛榮心和求名欲,這也是很多大人物的通病。因為劉玄德奉詔討賊失敗,來投奔他這個正經八百的宗室,拒之,則陷自己于不義,黨錮清流這招牌打出來,名聲在外,卻對一位向往他的反曹義士關上大門,天下人會不笑之嗎?雖然他夫人、他幕下、地方實力派,大加反對,但他能夠頂住阻力,說明那時的他尚未完全受操縱、受控制,是大權在握的。劉備之錯,就是到了新野,待了好幾年,竟未能使劉表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傾斜,而是聽由他一步步落入蔡氏、當地豪族和地方勢力的包圍之中,終于不能自拔。自然,劉表永遠也不會把屁股坐到他這一方面,但任何集團都非鐵板一塊,更何況處于弱勢地位的劉琦,是其天然同盟軍,而諸葛亮出主意使其求為江夏太守,離開襄陽,實非良策。劉琦一走,他們對于襄陽的大小動靜,一無所知,更別說加以提防。
事見《后漢書》:“琦不自寧,嘗與瑯邪人諸葛亮謀自安之術。亮初不對。后乃共升高樓,因令去梯,謂亮曰:‘今日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出子口,入于吾耳,可以言未?’亮曰:‘君不見申生在內而危,重耳居外而安乎?’琦意感悟,陰規出計。會表將江夏太守黃祖為孫權所殺,琦遂求代其任。”《資治通鑒》漢紀五十七,漢獻帝建安十三年(208)所載文同,只是文前加了個“初”,說明與這一年的劉玄德攜民過江無關。但《三國志》著者陳壽,顯然認為諸葛亮未出山前,身在茅廬,交游廣闊,授意劉琦,當系這一年的早些時候,或更早以前發生的事。無太多歷史意義,遂不載。《三國演義》故意忽略《資治通鑒》的“初”,據《后漢書》進行藝術夸張,模糊時間,便與大撤退混為一談。但由此得知,劉備在新野近八年(201—208),連近在咫尺的樊城,都始終未在其控制之下,這既可說明劉表對劉備的防范,夙夜匪懈,也可說明劉備對劉表的統戰,根本不做為。這哪是一個政治家的所作所為啊!劉備的失敗,一敗于他沒有好好經營這塊根據地,并進一步加強與劉表親善。二敗在他一誤再誤,瓜熟蒂落,當摘而不摘,未能及時拿下荊州,以致錯過了大好時機。三敗于
他小勝以后,掉以輕心,沒有估計到曹操的反撲,也沒有估計到劉表去世所帶來的政治變化,更未能及早做出撤退準備。
而實行的攜民渡江的大逃亡上,他的仁義道德,是以新野、樊城兩地人民的生命,和他的一支部隊潰不成軍為代價而得來的,這美名究竟有多少含金量呢?這種看起來愛民,而實際上害民的決策,最為坑人了。但寫書的人,未嘗到苦頭,所以能夠輕松地張開大嘴巴,為既救不了百姓,也救不了自己的劉備,大唱贊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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