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是老舍先生所著的長篇童話。以生活在南洋(即新加坡)的男孩小坡和他的妹妹仙坡為主人公,講述了小坡生活中的種種趣事。故事后半部分講述了是小坡的夢境,充滿天馬行空的想象,同時隱含了對南洋社會種種現(xiàn)實弊端的嘲諷。本書文字生動,天真爛漫,十分適合中小學生閱讀。
賣點一:老舍是我國當代作家、現(xiàn)當代小說家,也是新中國第1位獲得“人民藝術(shù)家”稱號的作家,對讀者而言具有很強的吸引力與號召力。
賣點二:目前市面上老舍的作品多為大眾文學作品,本套書從老舍作品中精心甄選出適合中小學生閱讀的書目,這些作品既能體現(xiàn)老舍先生擅長通過描寫底層勞苦人民的日常生活場景反映深刻的社會現(xiàn)實,讓人從輕快詼諧之中品味出生活的嚴峻和沉重,也能體現(xiàn)他心系兒童、關(guān)心教育的赤子之心,可供中小學生反復閱讀、體會。
賣點三:本套叢書體裁豐富,既包含長篇小說,也有散文、短篇小說、劇本等,可以豐富讀者的閱讀體驗,讓讀者全方位、多角度地了解作家老舍,也可以對老舍的作品及寫作風格有更全面地理解。
老舍(1899-7966),北京人,小說家,戲劇家,是新中國第1位獲得“人民藝術(shù)家”稱號的作家,代表作有《駱駝祥子》《茶館》《小坡的生日》等。
一 小坡和妹妹
二 種族問題
三 新 年
四 花園里
五 還在花園里
六 上 學
七 學校里
八 逃 學
九 海岸上
十 生 日
十一 電影園中
十二 拉巴唧
十三 影兒國
十四 猴 王
十五 狼猴大戰(zhàn)
十六 求 救
十七 往虎山去
十八 醒 了
《小坡的生日》:
一 小坡和妹妹
哥哥是父親在大坡開國貨店時生的,所以叫做大坡。小坡自己呢,是父親的鋪子移到小坡后生的;他這個名字,雖沒有哥哥的那個那么大方好聽,可是一樣的有來歷,不發(fā)生什么疑問。
可是,生妹妹的時候,國貨店仍然是開在小坡,為什么她不也叫小坡?或是小小坡?或是二小坡等等?而偏偏地叫做仙坡呢?每逢叫妹妹的時候,便有點疑惑不清楚。據(jù)小坡在家庭與在學校左右鄰近旅行的經(jīng)驗,和從各方面的探聽,新加坡的街道確是沒有叫仙坡的。你說這可怎么辦!這個問題和“妹妹為什么一定是姑娘”一樣的不能明白。哥哥為什么不是姑娘?妹妹為什么一定叫仙坡,而不叫小小坡或是二小坡等等?簡直地別想,哎!一想便糊涂得要命!媽媽這樣說:大坡是在哪兒生的,小坡和仙坡又是在哪兒生的,這已經(jīng)夠糊涂半天的了;有時候媽媽還這么說:哥哥是由大坡的水溝里撿了來的,他自己是從小坡的電線桿子旁邊拾來的,妹妹呢,是由香蕉樹葉里抱來的。好啦,香蕉樹葉和仙坡兩字的關(guān)系又在哪里?況且“生的”和“撿來的”又是一回事,還是兩回事?“媽媽,媽媽,好糊涂!”一點兒也不錯。
也只好糊涂著吧!問父親去?別!父親是天底下、地上頭最不好惹的人:他問你點兒什么,你要是搖頭說不上來.登時便有挨耳刮子的危險。可是你問他的時候,也猜不透他是知道,故意不說呢;還是他真不知道。他總是板著臉說:“少問!”“縫上他的嘴!”你看,縫上嘴不能唱歌還是小事,還怎么吃香蕉了呢!問哥哥吧?呸!誰那么有心有腸的去問哥哥呢!他把那些帶畫兒的書本全藏起不給咱看,一想起哥哥來便有點發(fā)恨!“你等著!”小坡自己叨嘮著,“等我長大發(fā)了財,一買就買兩角錢的書,一大堆,全是帶畫兒的!把畫兒撕下來,都貼在脊梁上,給大家看!哼!”問妹妹吧?唉!問了好幾次啦,她老是搖晃著兩條大黑辮子,一邊兒跑一邊嬌聲細氣地喊:“媽媽!媽媽!二哥又問我為什么叫仙坡呢!”于是媽媽把妹子留下,不叫再和他一塊兒玩耍。這種懲罰是小坡最怕的,因為父親愛仙坡,母親哥哥也都愛她,小坡老想他自己比父母哥哥都多愛著妹妹一點才痛快;天下哪兒有不愛妹妹的二哥呢!“昨兒晚上,誰給妹妹一對油汪汪的檳榔子兒?是咱小坡不是!”小坡扳著胖腳趾頭一一地數(shù),“前兒下雨,誰把妹妹從街上背回來的?咱,小坡呀!不叫我和她玩?哼!那天吃飯的時候,誰和妹妹斗氣拌嘴來著?咱…··”想到這里,他把腳趾頭撥回去一個,作為根本沒有這么一大回事;用腳趾頭算賬有這么點好處,不好意思算的事兒,可以隨便把腳趾頭撥回一個去。
還是問母親好,雖然她的話是一天一變,可是多么好聽呢。把母親問急了,她翻了翻世界上頂和善頂好看的那對眼珠,說:“妹妹叫仙坡,因為她是半夜里一個白胡子老仙送來的。”小坡聽了,覺得這個回答倒怪有意思的。于是他指著桌兒底下擺著的那幾個柚子說:“媽!昨兒晚上,我也看見那個白胡子老仙了。
他對我說,小坡,給你這幾個柚子。說完,把柚子放在桌兒底下就走了。”媽媽沒法子,只好打開一個柚子給大家吃;以后再也不提自胡子老仙了。妹妹為什么叫仙坡,到底還是不能解決。
大坡上學是為念書討父母的喜歡。小坡也上學——專為逃學。設若假裝頭疼,躺在家里,母親是一會兒一來看。既不得暢意玩耍,母親一來,還得假裝著哼哼。“哼哼”本來是多么可笑的事。哼,哼哼,噗哧的一聲笑出來了。叫母親看出破綻來也還沒有多大關(guān)系,就是叫她打兩下兒也疼不到哪里去。不過媽媽有個小毛病:什么事都去告訴父親,父親一回來,她便嘀嘀咕咕,嘀嘀咕咕,把針尖大小的事兒也告訴給他。世上誰都好惹,就是別得罪父親。那天他親眼看見的:父親板著臉,鄭重其事地打了國貨店看門的老印度兩個很響的耳刮子。看門的印度,在小坡眼中,是個“偉人”。“偉人”還要挨父親兩個耳光,那么,小坡的裝病不上學要是傳到他老人家耳朵里去,至少還不挨上四個或八個耳刮子之多!況且父親手指上有兩個金戒指,打在腦袋上,啷!要不起個橄欖大小的青包才怪!還是和哥哥一同上學好。到學校里,乘著先生打盹兒要睡,或是趴在桌上改卷子的時候,人不知鬼不覺地溜出去。在街上,或海岸上,玩耍夠了,再偷偷地溜回來,和哥哥一塊兒回家去吃飯。反正和哥哥不同班,他無從知道。哥哥要是不知道,母親就無從知道。母親不知道,父親也就無從曉得。家里的人們很像一座小塔兒,一層管著一層。只要把最底下那層彌縫好了,最高的那一層便傻瓜似的什么也不知道。想想!父親坐在寶塔尖兒上像個大傻子,多么可笑!這樣看來,逃學并不是有多大危險的事兒。倒是妹妹不好防備:她專會聽風兒,鉆縫兒地套小坡的話,然后去報告母親。可是妹妹好說話兒,他一說走了嘴的時候,便忙把由街上撿來的破馬掌,或是由教堂里拾來的粉筆頭兒給她。她便瞢莢著小嘴,一聲也不出了。
而且這樣賄賂慣了,就是他直著告訴妹妹他又逃了學,妹妹也不信。
“仙!我撿來一個頂好、頂好看的小玻璃瓶兒!”“哪兒呢?二哥,給我吧!”小玻璃瓶兒換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