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西部最有名的兩支駝隊,在野狐嶺失蹤了。百年后,“我”來到野狐嶺。特殊的相遇,讓當年的駝隊釋放出了所有的生命記憶。于是,在那個神秘的野狐嶺,一個跨越陰陽、南北、正邪、人畜兩界的故事,揭開了序幕……
《野狐嶺》的故事里有一個自始至終不現身的殺手,一個癡迷木魚歌的嶺南落魄書生,一個身懷深仇大恨從嶺南追殺到涼州的女子,一個成天念經一心想出家的少掌柜,一個好色但心善的老掌柜,一個穿道袍著僧鞋、會算命住廟里的道長,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沙匪,一首末日預言的涼州古謠,幾位經驗豐富藝高膽大的駝把式,幾匹爭風吃醋的駱駝,還有一些歷史人物如涼州英豪齊飛卿陸富基、涼州小人豁子蔡武祁錄,更有嶺南土客械斗、涼州飛卿起義等歷史大事……
翻開此書,或許,你能見到未知的自己!
一部挑戰閱讀智力的好看小說,茅盾文學獎入圍作家雪漠最新長篇,回歸大漠之作!
簽名本8月2日已售完。 《野狐嶺》是一部挑戰閱讀智力的好看小說。它的“探秘”緣起,它的《羅生門》式的結構,它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多聲部”敘事,它的草蛇灰線的故事脈絡,它的懸疑和推理元素,都向人們證明:雪漠是一位講故事的高手。 《野狐嶺》是雪漠“靈魂三部曲”之后回歸大漠的第一部小說。和“大漠三部曲”里現實、凝重、悲情的大漠不一樣,《野狐嶺》里的大漠多了幾分魔幻、幾分諧趣、幾分幽默,涌動著一股快意酣暢之氣。 《野狐嶺》不但有好看的故事和西部寫生的筆墨細節,宏觀來看,它仍然是一部打上雪漠烙印的小說,它是一部注重生命體驗、著眼靈魂敘事的有寓意、有境界的小說。 名人推薦 雪漠回來了!如果說,雪漠的重心一度向宗教文化偏移,離原來意義上的文學有些遠了,那么從這本《野狐嶺》走出來了一個嶄新的雪漠。不是一般的重歸大漠,重歸西部,而是從形式到靈魂都有內在超越的回歸。人們將驚異地發現,雪漠忽然變成講故事的高手,他把偵破、懸疑、推理的元素植入文本,他讓活人與鬼魂穿插其間,他把兩個駝隊的神秘失蹤講得云譎波詭,風生水起。人們會明顯地感到,雪漠變得較前更加豐沛了,不再只是講苦難與超度的故事,而將陰陽兩界、南北兩界、正邪兩界納入視野,把諸多地域文化元素和歷史傳說揉為一體,把涼州賢孝與嶺南木魚歌并置一起,話語風格上亦莊亦諧,有張有弛,遂使文本有一種張力。人們還會發現,其實雪漠并未走遠,他一刻也沒有放棄他一貫對存在、對生死、對靈魂的追問,沒有放棄對生命價值和意義的深刻思考,只是,人生的哲理和宗教的智慧都融化在形象中了,它超越了寫實,走向了寓言化和象征化。我要說,人人心中都有一座野狐嶺。 ——中國小說學會會長、著名文學評論家雷達 雪漠的敘述越來越成熟大氣了。《野狐嶺》中,多種時間和空間的交匯,讓雪漠的小說藝術很有穿透力。他進入歷史的方式與眾不同,他敢于接近那些神秘幽深的生命事相,他不只是講述傳奇式的故事,而是給你奇異的生命體驗。 ——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長江學者陳曉明 《野狐嶺》不是人們熟悉的小說,而是另一種探險。你不一定喜歡它,但它無疑在挑戰你的閱讀智力。它是我創造的一個世界,是我感悟到的一個巨大的、混沌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存在。 ——本書作者雪漠 簽名本8月2日已售完。 《野狐嶺》是一部挑戰閱讀智力的好看小說。它的“探秘”緣起,它的《羅生門》式的結構,它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多聲部”敘事,它的草蛇灰線的故事脈絡,它的懸疑和推理元素,都向人們證明:雪漠是一位講故事的高手。 《野狐嶺》是雪漠“靈魂三部曲”之后回歸大漠的第一部小說。和“大漠三部曲”里現實、凝重、悲情的大漠不一樣,《野狐嶺》里的大漠多了幾分魔幻、幾分諧趣、幾分幽默,涌動著一股快意酣暢之氣。 《野狐嶺》不但有好看的故事和西部寫生的筆墨細節,宏觀來看,它仍然是一部打上雪漠烙印的小說,它是一部注重生命體驗、著眼靈魂敘事的有寓意、有境界的小說。 名人推薦 雪漠回來了!如果說,雪漠的重心一度向宗教文化偏移,離原來意義上的文學有些遠了,那么從這本《野狐嶺》走出來了一個嶄新的雪漠。不是一般的重歸大漠,重歸西部,而是從形式到靈魂都有內在超越的回歸。人們將驚異地發現,雪漠忽然變成講故事的高手,他把偵破、懸疑、推理的元素植入文本,他讓活人與鬼魂穿插其間,他把兩個駝隊的神秘失蹤講得云譎波詭,風生水起。人們會明顯地感到,雪漠變得較前更加豐沛了,不再只是講苦難與超度的故事,而將陰陽兩界、南北兩界、正邪兩界納入視野,把諸多地域文化元素和歷史傳說揉為一體,把涼州賢孝與嶺南木魚歌并置一起,話語風格上亦莊亦諧,有張有弛,遂使文本有一種張力。人們還會發現,其實雪漠并未走遠,他一刻也沒有放棄他一貫對存在、對生死、對靈魂的追問,沒有放棄對生命價值和意義的深刻思考,只是,人生的哲理和宗教的智慧都融化在形象中了,它超越了寫實,走向了寓言化和象征化。我要說,人人心中都有一座野狐嶺。 ——中國小說學會會長、著名文學評論家雷達 雪漠的敘述越來越成熟大氣了。《野狐嶺》中,多種時間和空間的交匯,讓雪漠的小說藝術很有穿透力。他進入歷史的方式與眾不同,他敢于接近那些神秘幽深的生命事相,他不只是講述傳奇式的故事,而是給你奇異的生命體驗。 ——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長江學者陳曉明 《野狐嶺》不是人們熟悉的小說,而是另一種探險。你不一定喜歡它,但它無疑在挑戰你的閱讀智力。它是我創造的一個世界,是我感悟到的一個巨大的、混沌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存在。 ——本書作者雪漠
雪漠,原名陳開紅,甘肅涼州人。國家一級作家,大手印文化研修專家,甘肅省作家協會副主席。曾獲“甘肅省優秀專家”“甘肅省領軍人才”“甘肅省德藝雙馨文藝家”“甘肅省拔尖創新人才”等稱號。著有長篇小說“大漠三部曲”(《大漠祭》《獵原》《白虎關》)、“靈魂三部曲”(《西夏咒》《西夏的蒼狼》《無死的金剛心》)及“光明大手印”“心靈瑜伽”等系列作品多部。作品入選《中國文學年鑒》和《中國新文學大系》,榮獲“第三屆馮牧文學獎”“上海長中篇小說優秀作品大獎”“中國作家大紅鷹文學獎”“中國作家鄂爾多斯文學獎”等重要獎項,入圍“第六屆茅盾文學獎”“第五屆國家圖書獎”和“第八屆茅盾文學獎”。雪漠也是書畫藝術家,書畫作品應邀參展2014年第十屆(深圳)國際文博會。本書封面圖取自雪漠書畫作品。
引子
第一會 幽魂自述
第二會 起場
第三會 阿爸的木魚歌
第四會 駝斗
第五會 祖屋
第六會 瘋駝
第七會 械斗
第八會 小城的拾荒婆
第九會 巴特爾說
第十會 刺客
第十一會 瘸駝
第十二會 打巡警
第十三會 紛亂的鞭桿
第十四會 好亮活的妹子 引子
第一會 幽魂自述
第二會 起場
第三會 阿爸的木魚歌
第四會 駝斗
第五會 祖屋
第六會 瘋駝
第七會 械斗
第八會 小城的拾荒婆
第九會 巴特爾說
第十會 刺客
第十一會 瘸駝
第十二會 打巡警
第十三會 紛亂的鞭桿
第十四會 好亮活的妹子
第十五會 木魚妹說偷情
第十六會 追殺
第十七會 石刑
第十八會 胡家磨坊
第十九會 逼近的血腥
第二十會 肉體的拷問
第二十一會 靈魂的噪音
第二十二會 木魚妹說
第二十三會 狼禍
第二十四會 末日
第二十五會 起場時節
第二十六會 木魚令
第二十七會 活在傳說里
雜說《野狐嶺》(代后記)
從《野狐嶺》看雪漠(責編手記)
引子
野狐嶺下木魚谷,金銀九缸八澇池,胡家磨坊下找鑰匙。——涼州童謠
百年前,有兩支駝隊,在野狐嶺失蹤了。
這兩支駝隊,是當時西部最有名的駝隊,一支是蒙駝,一支是漢駝,各有二百多峰駝。在千里駝道上,他們走過無數個來回,包綏路——駝把式口中非常重要的駝道——山道上的青石,都叫他們磨下了尺把厚的深槽。他們遭過天災,遇過人禍,都挺過來了。他們有著當時最強壯的駝,他們帶著一幫神槍手保鏢,槍手拿著當時最好的武器。他們更有一種想改天換日的壯志——他們馱著金銀茶葉,想去俄羅斯,換回軍火,來推翻他們稱為清家的那個朝廷。后來的涼州某志書中,對這事,有著相應的記載。但就是這樣的兩支駝隊,竟然像煙霧那樣消散了。很小的時候,我老聽駝把式講這故事,心中就有了一個謎團。這謎團,成為我后來去野狐嶺的主要因緣。
在童年的幻想里,我常常會看到他們:在百年前的那個黃昏,那兩支強大的駝隊,浩浩蕩蕩,起了場,走向他們稱為羅剎的所在。他們當然不知道,那羅剎,雖跟“俄羅斯”發音相似,但相差甚遠。在西部民間的說法中,羅剎是一種兇神,屬于夜叉類,總能在宇宙間掀起血雨腥風。一千多年前,神通廣大的蓮花生大士就去了羅剎國,說是要去調伏夜叉,卻沒見他回來。后來,一位高人告訴我,從緣起上來看,那個想走向羅剎的駝隊是不吉的。他說,他們的失蹤,定然也是羅剎(他說的羅剎,便是那種夜叉類的兇神)干預的結果。他說,許多表面上看來由人而為的禍事,其實也是法界力量作用的結果,對于那種法界的負面力量,老祖宗稱為兇神惡煞。據說,在那些兇神惡煞值日的時辰里,是免不了會發生一些兇事的。這種說法,等于也承認了老祖宗的黃道吉日的合理性。
在無數個不經意的恍惚里,我都會看到那個傳說中的故事。那兩支起場的駝隊陣勢很大,駝鈴聲驚天動地,數百峰駝時不時也會直杠杠地叫,駝叫聲響徹了當時的涼州。在我童年的幻想里,這是最令我激動的場面。
沿著千年的駝道,把式們行進著。那紛飛的駝掌濺起了塵埃,遮蔽了天空。
幾個月后,他們進了野狐嶺。
而后,他們就像化成了蒸汽,從此消失了。
很少有人知道,在那個神秘的野狐嶺里,發生過怎樣的故事。
小時候我的腦海中,老是會出現那些進了野狐嶺的駱駝客。那時,我就想,等我長大后,一定要解開這個謎。后來,我的上師(一位相貌高古的老喇嘛)神秘地望著我說,你不用去的,你只要修成了宿命通,你就會明白那真相。
但在多年前的某個冬天,我還是進了野狐嶺。臨行前的那段日子,我每夜都會夢到駝隊,情節歷歷在目,人物栩栩如生,仿佛,那是我生命中的一段重要經歷。我問那位有宿命通的喇嘛,他只是神秘地笑了笑,說那是我前世的一段生命記憶。
他說,去野狐嶺吧,或許,你能見到未知的自己。
于是,我走向野狐嶺。我帶了兩駝一狗,一峰白駝馱著我,另一峰黃駝馱水食和其他用物。
我選擇了冬天,一來我怕夏天大漠的酷熱,二是因為那些駝隊,也是在冬天起場的。西部的很多駝隊,都是在冬天起場的。
沿著那傳說中的駝道,我起程了。我終于找到了那些駱駝客。我用的,是一種特殊的方式。要知道,世上有許多事,表面看來,已消失了,不過,有好多信息,其實是不滅的。它們可以轉化,但不會消亡,佛教稱之為“因果不空”,科學認為是“物質不滅”。于是,那個叫野狐嶺的所在,就成了許多駝把式的靈魂家園。由于牽掛的原因,各種有欲望的陰魂,也來這兒了。于是,一個歌謠傳遍了涼州:“野狐嶺下木魚谷,陰魂九溝八澇池,胡家磨坊下取鑰匙。”
在一個溢著血腥味的黃昏里,我終于走進了野狐嶺。在那兒,我度過了幾十個日日夜夜。在我的前半生里,那是一段值得追憶的歲月。
你定然聽過沙漠月下的風吟,還有濤聲。你也許會說,沙漠里哪有濤聲?我告訴你,有的。這沙洼,本是海底。這陰司,更是陽世。這看似虛幻的所在,既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存在,也是無處不在無時不在的現實。那所有的沙粒,都有著無數濤聲的經歷。在跟我相遇那一瞬間,它們忽然釋放出所有的生命記憶。在那個神秘的所在,我組織了二十七次采訪會。對這個“會”字,你可以理解為會議的“會”,也可以理解為相會的“會”。每一會的時間長短不一,有時勁頭大,就多聊一聊;有時興味索然,就少聊一點。于是,我就以“會”作為這本書的單元。
因為人多嘴雜,表面看,小說的內容有些零亂,但要是你靜了心讀下去,你就會看到一種別樣的景致。
雖然采訪的內容很多,但我印象最深的,仍是駝隊的那次生命歷程。最讓我難忘的,是那個毀滅的黃昏……瞧,滄桑里看了去,那黃昏早成了油畫,洇了水,褪了色,模糊發黃了。但滄桑仍在發酵著。滄桑這玩意兒,跟酒一樣,總是越酵越濃的,但濃也罷,淡也罷,我懶得計較了。沒辦法,許多時候,記憶有它自己的權力。
在那諸多滄桑的敘述中,我后來一直牽掛的,是那個模糊的黃昏。黃昏中最扎眼的,仍是那個孤零零懸在大漠上空的白日,它顯得很冷清。風后都這樣。風跟滄桑一樣,刮去了好多東西,卻刮不走那個罩了白日的巨大暈圈。我分明看到,幾個衣服襤褸的人,仍在暈圈里跌撞著。他們走出了那次掩埋了駝隊的沙暴,但能不能走出自己的命呢?暈圈旁有個磨坊,磨坊里發出轟隆聲。拉磨的是一峰白駝。駝后跟著的,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蒼老的歌聲遙遙傳來——
高高山上一清泉,彎彎曲曲幾千年。
人人都飲泉中水,苦的苦來甜的甜……
第一會幽魂自述
我第一次進入野狐嶺時,夜幕已低垂了。星星很繁,灑在大漠的天空里。夜空顯得很低,很像大鳥合攏的翅膀。
我踩著沙地,走向那個神秘的所在。一路上,沙丘在不停地變幻著,我看到了許多若隱若現的影子,當然,這是我用眼睛的余光看到的。當我定睛看時,影子就消失了。我還看到了一個拄著拐杖的老漢,夜風中,發出了一陣陣蒼老的咳嗽聲。我一直沒有分清,那是胡楊,還是傳說中的陰魂。你知道,那時節,我一直在聆聽腳步的沙沙聲,這是夜行時保持警覺的最好方式。
時不時地,我會聽到各種聲音,比如,胡楊樹撕裂的聲音,還有女人的慘叫聲。這兩種聲音非常相似,在寂靜的夜里,你很難分清二者的區別。偶爾,我還能聽到野狼的哀嚎,很像一個寡婦在哭喪。
天上有一輪淺淺的彎月,灑下淡淡的清氣似的光。我最先看到的,是沙山的輪廓,一股巨大的靜寂包裹著我。有時,會有一道道箭似的影子掠過,我不知道是狐貍,還是奔跑或是紛飛的幽魂。
進了預期的目的地后,我開始招魂,用一種秘密流傳了千年的儀式。大約有十年間,在每個冬天的每個冬夜,我都要進行這種儀式。從每年的十月開始,我依次走向一百零八個兇煞之地,扎上帳篷,開始招那些鬼魂,然后進行一種特殊的儀式。我總能招來那些幽魂,進行供養或是超度,這是能斷空行母傳下來的一種方式。我這次用的,也是這種方式。
我點上了一支黃蠟燭,開始誦一種古老的咒語。我這次召請的,是跟那駝隊有關的所有幽魂——當然,也不僅僅是幽魂,還包括能感知到這信息的其他生命。科學家認為,人類視覺感知到的世界,不到百分之四,其他的,都以暗物質和暗能量的方式存在著。那可真是一個巨大的信息場啊,為了避免其他的幽魂進入,我進行了結界。這也是一種神秘的儀式,我召請護法在我采訪的每個晚上,守護我結界的那個范圍,除了我召請的客人外,其他幽魂不得入內。這結界,非常像《西游記》中孫悟空畫的那個圈子,能進入這圈子的,都跟那兩支駝隊有關。這樣,就保證了我的采訪話題,能夠相對地集中。
黃蠟燭發出了幽幽的黃光。沙洼被黃光映成了另一個世界,那氛圍,顯得有些幽森。
在第一會中,最先出現的,是一團殺氣,來自一個殺手。那是一種逼人的氣息,在所有信息中,殺氣是很難消散的,這也是人類躲不開戰爭的原因之一,祖宗就說了:欲知世上刀兵劫,且聽屠門磨刀聲。
接下來,才有一些光團開始聚攏來。隨著其心性的不同,光團呈現出不同的色彩,有白的,有黃的,有灰的,總之是各色各樣。
在采訪剛開始的那幾天,除了個別情況,我看到的,大多是光團。
我非常想知道,那個喇嘛認為的我的前世,會是什么樣的人?
在我的期待中,客人們開始了自我介紹。當然,他們用的,是他們獨有的方式——
一、殺手說
我是去野狐嶺找死的。
我就想在野狐嶺死去。我很怕死,但我想死在野狐嶺。因為我明白,我出不了野狐嶺,他們也出不了野狐嶺。
那能出了野狐嶺的,也出不了野狐嶺。
我不得不死。因為,在時輪歷算中,世界末日就會在那次旅行中降臨。
既然是末日到了,我當然就該干完我命里該干的事。我想在那個叫野狐嶺的所在,完成我的宿命。我想殺了馬在波。我殺他,因為他是馬家的子孫。我必須殺他,殺他是我活著的理由。我想用這一行為告訴世界,所有造惡者,必然會招來惡報,禍及子孫。
我想在殺了他以后,再靜靜地等那個非來不可的東西。
……瞧哪!那東西正遙遙而來。那是一個巨大的木魚。雖然它是木魚模樣,卻是由兩個磨扇石拼成的。上面的那扇,天一樣大;下面的那扇,地那樣大。中間的那縫兒里,發出木魚特有的聲音。那聲音節奏極快,密如奔馳的馬蹄聲。我甚至還能感受到木魚轉動時的風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