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盧漢“地球村”的理念,婦孺皆知,本書的時局并不限于“當前”,而是通覽媒介史和文明史;“痙攣”強調時局的急變,不由人控制。
《媒介與文明》是《媒介即按摩:麥克盧漢媒介效應一覽》的續篇,圖文并茂,進一步普及了麥克盧漢的媒介理論。
我們生活在一個幸福的時代,理由很簡單,因為我們生活在一個互聯網時代。
然而,今天這個時代也是壞的時代。淺閱讀致思想蒼白虛弱,“低頭族”擠掉了閱讀時間,游戲迷幾乎放棄閱讀,難以自拔。
如何防備淺閱讀、不閱讀的傷害呢?我們要牢記,手機和互聯網是雙刃劍,任何技術都是雙刃劍,能害人。人要學會駕馭手機和互聯網,駕馭技術,我們不能做技術的奴隸,不能向技術投降。人要學會“役物而不役于物”。駕馭技術就“幸福死了”,受技術奴役就會“慘死”。
“媒介即按摩”,既夸張又真實。不認識媒介對人的“按摩”,就可能受媒介危害。媒介能使人昏昏然,那是千真萬確的。飛躍發展的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微信、博客對人與社會的發展都是雙刃劍,利弊同在;興利除弊,勢在必然、必需。
馬歇爾·麥克盧漢
20世紀“重要的思想家”
繼牛頓、達爾文、弗洛伊德、愛因斯坦和巴甫洛夫之后重要的思想家
法國人為他創造了一個詞:“麥克盧漢式的”
《連線》在創刊號的刊頭上封他為“先師圣賢”
《花花公子》破例為他刊載幾萬字的《麥克盧漢訪談錄》
麥克盧漢為媒介理論、傳播學和跨學科研究留下了一筆豐厚的遺產。只要互聯網繼續演進,人們就會懷念他,只要媒介演化還在繼續,人們對他的研究就不會停止。
《媒介與文明》是《媒介即按摩:麥克盧漢媒介效應一覽》的續篇,圖文并茂,進一步普及了麥克盧漢的媒介理論。兩個姐妹篇濃縮了馬歇爾·麥克盧漢媒介理論的精髓,體現了相同的主題:媒介對人的心理、人類文化和社會的深刻影響。
本書用暗喻勾勒媒介史和文化史,使我們站在更高的層次上思考文化的變化趨勢和未來。
日益發展的新技術是人體的“自我截除”,電子技術是中樞神經系統的延伸。我們要抗拒媒介對人的麻木性影響。一旦盲目地卷入新技術,我們就成了機器人。
譯者序
本書是《媒介即按摩:麥克盧漢媒介效應一覽》的續篇,兩個姐妹篇濃縮了馬歇爾·麥克盧漢媒介理論的精髓,體現了相同的主題:媒介對人的心理、人類文化和社會的深刻影響。
既然是續篇,這個前言就接著《媒介即按摩:麥克盧漢媒介效應一覽》的譯者序講,既沿用其譯者前言的部分內容,同時又介紹了本書的隱性章節和主題。
一、奇人怪杰
馬歇爾·麥克盧漢(Marshall McLuhan,1911—1980)一生拿了五個學位,擁有博大精深的學問基礎。
從20世紀40年代起,他完成了一次又一次重大的學術轉向。他從文學批評轉向社會批評,從文學轉向傳播學,從單一學科研究轉向跨學科研究,獨創了別具一格的媒介理論,成為媒介環境學的一代宗師。20世紀60年代后期,尤其是在1966年和1967年,他的聲譽達到頂峰。
1964年,《理解媒介:論人的延伸》橫空出世,麥克盧漢名震全球,既譽滿天下,又慘遭詬病。
褒之者宣告他是“繼牛頓、達爾文、弗洛伊德、愛因斯坦和巴甫洛夫之后的最重要的思想家”,是“電子時代的代言人,革命思想的先知”。
貶之者給他取了許多諢名:“通俗文化的江湖術士”“電視機上的教師爺”“攻擊理性的暴君”“走火入魔的形而上巫師”“波普思想的高級祭司,在歷史決定論的祭壇前為半拉子藝術家做黑彌撒的教士”。攻擊他“出盡風頭,自我陶醉,趕時髦,追風潮,迎合新潮。可是他錯了”。批判他的文字“刻意反邏輯、循環論證、同義反復、絕對、濫用格言、荒謬絕倫”。
二、三部巨著
1951年問世的《機器新娘:工業人的民俗》率先研究大眾文化,批判廣告,批判美國文化,痛快淋漓。
1962年出版的《谷登堡星漢璀璨:印刷文明的誕生》研究印刷術,重寫文明史,是整個西方歷史的重新表述,章節短小精悍,頗似當今博客。
1964年的《理解媒介:論人的延伸》研究媒介對社會與人的深刻影響,提出了7條媒介定律,闡釋了26種代表性的媒介,成為不朽的傳世經典。
麥克盧漢是20世紀最負盛名的媒介理論家之一,是信息時代和數字時代的先師和圣賢。他是媒介理論的播種者和解放者,他的思想深刻影響著21世紀的媒介研究。
三、三次熱潮
20世紀60年代,第一次麥克盧漢熱興起。北美的宣傳機器幾乎全部開動起來為麥克盧漢效勞,幾十種大大小小的報刊發表數以百計的文章頌揚他,他被封為“先知”“圣賢”、20世紀“最重要的思想家”等。法國人還創造了一個詞:“麥克盧漢式的”。
1969年3月的《花花公子》破例刊載了幾萬字的《麥克盧漢訪談錄》。
整個20世紀60年代,請他演講的著名企業和機構排隊恭候,他成了電視“明星”。
20世紀90年代,第二次麥克盧漢熱興起。全球化、信息化、網絡化、數字化的加速使人赫然頓悟:原來麥克盧漢是對的!
1993年,《連線》在創刊號的刊頭上封他為“先師圣賢”。
2010年前后,第三波麥克盧漢熱興起。2011年,麥克盧漢百年誕辰的紀念活動把麥克盧漢研究推向高潮。
麥克盧漢是21世紀的朋友、未來世界的朋友,他的技術樂觀主義感染人、激勵人,他的媒介理論給層出不窮的新媒體研究提供了靈感。
麥克盧漢為媒介理論、傳播學和跨學科研究留下了一筆豐厚的遺產。只要互聯網不滅,人們就會懷念他;只要媒介演化還在繼續,人們對他的研究就不會停止。
四、題解
麥克盧漢“地球村”的理念,婦孺皆知,“戰爭與和平”是人類社會的兩大主題,亦眾所周知,不必解釋。但超長的英文書名War and Peace in the Global Village: An Inventory of Some of the Current Spastic Situations That Could be Eliminated by More Feedforward卻需要解釋。英文的時局用了兩個形容詞current(當前的)和spastic(痙攣的)。然而,本書的時局并不限于“當前”,而是通覽媒介史和文明史;“痙攣”強調時局的急變,不由人控制。作者應對急變的“藥方”是前饋(feedforward),換言之,用當前的信息去控制社會文化的未來走向。中文書名并不完全對應于英文書名。
五、奇書
《媒介即按摩:麥克盧漢媒介效應一覽》是一本奇書,本書更奇。奇在哪里呢?
(1)三人合作,一主二從。作者麥克盧漢是超級明星,合作者昆廷·菲奧里(Quentin Fiore)和杰羅姆·阿吉爾(Jerome Agel)亦小有名氣。菲奧里是杰出的平面設計師,阿吉爾是著名的書籍出版人和作家。他們是麥克盧漢的超級“粉絲”。他們主動承擔重任,精選麥克盧漢語錄,配圖并編輯本書,不讓麥克盧漢動一根手指頭,只請麥克盧漢署名。本書的成書過程令人稱奇。
(2)“三無”。沒有目錄、文獻和索引。
(3)“另類”。不分章節,缺乏學術書的基本規范。不過,作者借用《芬尼根的守靈夜》里的十個驚雷,以暗喻人類文明的10大技術變革(舊石器時代到新石器時代、衣服用作武器、專門化、市場和果蔬園藝、印刷術、工業革命、部落人回歸、電影、汽車和飛機、電視),漸次展開技術媒介對人類文明的影響。這就是本書的主干。
(4)隱性的章節。旁征博引的各界翹楚構成不言自明的章節。涉及的人物有:史學家林·懷特、斯賓格勒、米什萊和湯因比,哲學家盧梭、杜威、維科、加塞特、愛默生和雅克·埃呂爾,生理學家巴甫洛夫,生物學家達爾文、洛溫斯坦和貝塔朗菲,心理學家斯金納、奧爾波特、馬斯洛、羅杰斯,人類學家蒙塔古和莫利斯,建筑史家吉迪恩,傳播學家伊尼斯,經濟學家馬克思、加爾布雷斯、馬爾薩斯和亞當·斯密,報人賴斯頓,軍事家亞歷山大大帝、克倫威爾和拿破侖,政治家埃德蒙·伯克、羅伯斯庇爾、羅斯福總統和約翰遜總統,社會學家索羅金,史學家托馬斯·麥考利、米爾恰·埃利亞代和約翰·特貝爾,美學家貢布里希,文學家卡萊爾、布萊克、馬克·吐溫、艾略特、德·昆西、愛倫·坡、波德萊爾、葉芝、劉易斯、龐德、勞倫斯、蕭伯納和赫塞。赫伊津哈等人對演戲和運動的論述也成為精彩的章節。余下的重要論題有:教育、時裝、反環境、生存和自然。
(5)圖文并茂的奇書。既有學術性,又像動漫書和“小人書”。圖文的關系未必一望而知,甚至有一絲神秘色彩。嚴肅的學者可能會不屑一顧,但本書普及麥克盧漢的媒介理論,使難以理解的麥克盧漢容易理解。
(6)奇妙的旁注。奇之又奇的是,本書采用了近百條“旁注”,這些“旁注”是喬伊斯語錄,選自其《芬尼根的守靈夜》。麥克盧漢天馬行空的奇文配上比天書還天書的喬伊斯語錄,大大加重了本書的神秘色彩。
(7)本書不講戰爭的因果關系、戰略戰術,而是把戰爭裝具(馬鐙、盔甲、弓箭、槍炮)當作技術媒介,講解技術對文明的影響,偏重戰爭的“教育”功能。
六、讀圖
2005年1月,我應邀為《中國圖書商報》10周年特刊撰寫了一萬余字的特約稿《從紙媒閱讀到超文本閱讀—我們為什么離不開紙媒書和深度閱讀》。
這篇文章談及圖片閱讀和文字閱讀的關系,容我大段摘抄于此:
“娛樂閱讀”“讀圖時代”不值得歡呼,更不能夠謳歌為時代進步,沒有深度的閱讀會使人心智枯竭、心靈生銹。正面的引導當然要使人學會分辨不同目的、功能和層次的閱讀:瀏覽、專題、研究、拓展、創造,步步前進,在充實的生活中逐漸向網絡閱讀和紙媒閱讀的深度進軍。
圖片更直觀、更形象、更通俗,讀起來也省時,但文字是高度凝練抽象的,它需要左腦和全腦的積極調動。文字處理復雜的信息;圖片處理淺表的信息,主要是調動右腦,只需要做簡單的粗加工。我們不能用圖片遮蔽文字,游戲取代閱讀,娛樂替代思考。
圖文閱讀和動漫閱讀能普及百科知識和經典,其作用難以替代。然而,它們只能給文本閱讀起輔助的作用,無限拔高圖文和動漫是騙人的伎倆和賺錢的花招。我們不能夠在培養網絡人和動漫人的同時又造就一代文字閱讀的文盲。
10年過去了,我的觀點和文字需要做一點修正。那篇文章對圖片閱讀和動漫閱讀的批判過于嚴厲了。
有人說,現在是“讀圖時代”,似有道理。10年來,圖文書在圖書市場上所占的份額越來越大。在這個快餐文化發達的時代,圖文書更吸引人,使閱讀更加生動,功不可沒。
七、什么時代
這是最好的時代。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資訊信手拈來,現在做學問真的“幸福死了”。
在上述特約稿里,我寫了這樣一段話:“每當新生進校,我就告訴他們,現在做學問真是太幸福了。90%以上的文獻檢索、資料加工都有人代勞,海量的信息就在你的指尖上。只輕輕敲敲鍵盤,你需要的資源就源源不斷向你涌來。我告訴學生,即使節衣縮食、借貸典當,也要配好電腦,也要每天用電腦。網絡閱讀多幸福啊!”
在此后幾年的訪談錄和幾本書的后記里,我反復重申“幸福死了”的觀點。
這個觀點得到學人的呼應。中國社科院文學研究所的陳定家先生就寫過一篇博客《從季羨林“想自殺”到何道寬“幸福死了”》。
容我摘抄其中兩句話:“新一代讀書人有福了……季老‘極以為苦’的怨言,讓我想起了翻譯家何道寬先生的感嘆,‘今天做學問的人真是幸福死了!’理由很簡單,因為我們生活在一個互聯網時代。”
然而,今天這個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淺閱讀導致思想蒼白虛弱,“低頭族”擠掉了閱讀時間,游戲迷幾乎放棄閱讀,難以自拔了。
如何防備淺閱讀、不閱讀的傷害呢?我們要牢記,手機和互聯網是雙刃劍,任何技術都是雙刃劍,能害人。人要學會駕馭手機和互聯網、駕馭技術,我們不能做技術的奴隸,不能向技術投降。人要學會“役物而不役于物”。駕馭技術就“幸福死了”,受技術奴役就會“慘死”。
“媒介即是按摩”既夸張又真實。不認識媒介對人的“按摩”,就可能受媒介危害。媒介能使人昏昏然,那是千真萬確的。飛躍發展的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微信、博客對人與社會的發展都是雙刃劍,利弊同在;興利除弊,勢在必行、必需。
何道寬
于深圳大學文化產業研究院
深圳大學傳媒與文化發展研究中心
2016年6月15日
馬歇爾·麥克盧漢(Marshall McLuhan,1911-1980)是加拿大文學批評家、傳播學家、傳播學媒介環境學派一代宗師,被譽為20世紀的“思想家”“先知”“圣人”。以“地球村”“媒介是人的延伸”“媒介即訊息”等論斷名震全球。
“麥克盧漢學”已然成為世界范圍的顯學。隨著2011年世界各地麥克盧漢百年誕辰紀念活動的展開,第三次麥克盧漢熱已經形成。他的思想跨越國界,跨越學術邊界,已經并將繼續產生深遠的影響。
麥克盧漢的代表作有《機器新娘:工業人的民俗》《理解媒介:論人的延伸》《谷登堡星漢璀璨:印刷文明的誕生》《媒介定律:新科學》等。
目錄
譯者序
作者簡介
我們的地球村 // 4
作為教育的戰爭 // 88
作為戰爭的教育 // 136
令人厭惡的戰爭 // 142
給魚兒的信 // 156
附錄 // 173
參考文獻 // 226
譯者簡介 // 229
譯者后記 // 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