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平等、博愛,不是西方的舶來品,其實在中國250年以前就已經有了萌芽。作者通過對紅樓夢內容的分析,闡述了曹雪芹“平等之愛”的思想。強調了愛既是一種權力,又是一種義務。針對紅學大家馮其庸、李希凡、王昆侖的紅學觀,提出了作者自己的意見。
一本紅學的書,就像一杯茶,味道清淡卻清新雋永。如果,時間正好是下午,就像是約了朋友聊天。TA侃侃而談,你邊聽變笑。點點頭,抿口茶。心里舒舒服服的。 誰都知道這是下午必備的。
朱體仁,畢業于上海師范大學,求學時即對《紅樓夢》一書懷有濃厚的閱讀興趣。走上社會后,他繼續沉潛于《紅樓夢》的閱讀與研究,時時關注《紅樓夢》研究的動態與走向。對小說文本反復閱讀,對《紅樓夢》有越來越多的體會和感悟。書中,針對幾個紅學大家的觀點,有針對性地提出了自己的見解和意見。
馮其庸先生在其《代序》的“《紅樓夢》是可以解讀的”一節中,對《紅樓夢》一書和“誰解其中味”作了自己的解讀:
《紅樓夢》是一部出名的奇書,奇就奇在從易讀的一面來說,幾乎是只要有一般文化的人都能讀懂它,真可以說是婦孺皆可讀;但從深奧的一面來說,即使是學問很大的人也不能說可以盡解其奧義。一部書竟能把通俗易懂與深奧難解兩者結合得渾然一體,真是不可思議。也正因為如此,兩百多年來,它既是風行海內的一部書,也是紛爭不已的一部書。馮其庸先生首先指出了《紅樓夢》,是一部“通俗易懂與深奧難解”兩者結合得渾然一體的奇書。這一對《紅樓夢》一書所作的定性,為“解讀”的必要性提供了依據。
誰解其中味——對幾種紅學觀的評議一馮其庸紅學觀評議接著,馮先生寫道:
那末,《紅樓夢》真是一部不可解讀的書嗎?……我認為積二百多年來人們對這部書的認識經驗,應該說人們對這部書的大旨是基本了解的,現在說的難解的問題,是指書中較為隱蔽的部分,而并不是說書的整體。
再說《紅樓夢》作者本身,是希望永遠不被人解讀呢?還是希望終究能得到知音,得到解讀呢?我認為作者是希望能得到人們的解讀的,不然就不會作出“誰解其中味”的感嘆來了。但是,再進一步來說,我認為曹雪芹既不是希望在他的時代人人都能解讀,也不是希望在他的時代人人都不能解讀。曹雪芹處于他的特殊的時代環境,他希望在他的時代,有一部分人永遠也不能解讀。他所以要用“假語村言”,將“真事隱去”,就是為了要躲避這些人,以免造成文字奇禍;而對廣大的讀者來說,他是極希望人們能讀懂他的書的。……
從作者的心理來說,如果他根本不希望別人能了解,那末,他又何必要費這么多的心血來寫這部書?不著一字,不是更為隱蔽嗎?現在他既已著書,而又一方面反復強調“真事隱去”,“假語村言”,而另方面又說明“至若離合悲歡,興衰際遇,則又追蹤躡跡,不敢稍加穿鑿”,“不過實錄其事,又非假擬妄稱”。這前后矛盾的話,初看似乎不可理解,細味方才悟出,實際上是他惟恐人們不去求解,故意露出破綻,以求人們去仔細琢磨他所隱藏的深意而已。馮其庸先生在上述的議論中,作出了作者(曹雪芹)是希望能得到人們解讀的,其中理由是“實際上是他惟恐人們不去求解,故意露出破綻,以求人們去仔細琢磨他所隱藏的深意而已”這一論斷,點明了對《紅樓夢》一書加以解讀,是符合作者曹雪芹的創作旨意之事。
進而,馮先生寫道:
這種藏頭露尾、欲隱故顯的情景,在文學史上并不是絕無僅有,我覺得魏晉之際阮籍的《詠懷詩》就與它有極為相似之處。顏延之說:“阮籍在晉文代常慮禍患,故發此詠耳。”李善說:“嗣宗身仕亂朝,常恐罹謗遇禍。因茲發詠,故每有憂生之嗟,雖志在刺譏,而文多隱避,百代下難以情測。”雪芹的朋友敦誠稱雪芹是:“步兵白眼向人斜”,是“狂于阮步兵”。敦敏也是說他“一醉白眼斜”。他們都用阮籍來比喻雪芹,而雪芹也恰好自號“夢阮”。“夢阮”者,夢阮籍者也。這樣,我們正好從雪芹自號“夢阮”得到啟示,阮籍的八十二首《詠懷詩》所以“文多隱避”是因為“身仕亂朝,常恐罹謗遇禍”。則雪芹亦何嘗不是。當然雪芹從未“仕”過,且亦不能稱他的時代是“亂朝”。但若從雍正奪嫡的時代起,一直到雍正上臺就立即大開殺戒,不僅把與他爭奪帝位的兄弟殺的殺,關的關,而且雍正元年曹雪芹的舅祖李煦即被抄家,徹底敗落。雍正五年底到六年初,曹雪芹家也被抄,徹底敗落。同時破家敗落的還并非一二家,處在這樣的時代,從雪芹自身的遭遇來說,說自己有近似阮籍的境遇,有同阮籍一樣的“常恐罹謗遇禍”的畏懼,我覺得是合理的,因而雪芹的“夢阮”兩字,是有真實的內涵的,他的《紅樓夢》“真事隱去”,也就是阮籍的“文多隱避”,其道理是一樣的。
無論是阮籍還是曹雪芹,他們的作品盡管“文多隱避”,但并不是他們絕對不希望人們能理解,因此我們如能認真地去求索,總應該能找到解讀之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