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時辰好,借花獻佛實在高,只是可憐艷牡丹,身首異處無人告。曾用名:《清空萬里》。來清朝不當妃子不當妾,只為鬧得康熙父子心生怯,揭秘那些不為人知的清宮八卦&康熙家事,仙度瑞拉&火花首度同步推薦作者星野櫻力作,內附作者泣血含淚出爐獨家絕密番外N萬字。我不是歷史書,我知道內幕。
“停——轎——”
隨著小廝的吆喝聲,一頂藍頂黃簾的轎子穩穩地被停放在了九阿哥府大門前。小廝撩簾而起,一雙黑靴首先落了地,隨后只見轎中穿著淺色袍子襯銀白底色褂子的身子微微一俯,一張淡雅柔和的笑臉便從里面探了出來。早就候在大門口的瘦管家哈著腰快步迎了上來。
銀白褂子的主人已從轎中下來,在地面站定,微微抬起頭,視線順著擱在額前的手掌劃向天際。好個晴空萬里。
初秋的冷風從領口刮過,日頭卻不減夏日氣焰,撒下與季節天差地別的高溫。銀白褂子的主人微微瞇了瞇眼,那唇角上揚的弧度帶著不知是優雅還是輕佻的意味,一聲冷哼從喉間跳出。這湛藍的天干凈得怪可憐的,幾乎讓人覺得有點礙眼。
“八爺,您老來了?”躬身候在轎旁的瘦管家滿臉堆著笑,“主子吩咐奴才在門口等了好一陣了,快里邊請!”
輕輕地一笑而過,視線在萬里無云的天空上又停留了一會兒后,收回視線,掃了一眼瘦管家那幾乎快要彎斷了的細腰,挑了挑眉,低頭靜靜地看著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好一會兒才緩緩從嘴里飄出一句:“泰管家,我若記得沒錯的話,你到九弟府上也十年有余了吧?”
“勞八爺惦記,奴才到府里有十余年了。”泰管家不敢直起身,依舊恭敬地哈著腰。在主子府里當了十余年的管家,最害怕的不是陰晴不定的自家主子,而是面前這位當今圣上的皇八子——愛新覺羅·胤禩,這位皇八子常年頂著一張純良無害的如玉笑臉,因此,對于抓住這位爺心思如此具有高難度的技術操作,他是不抱任何希望了。反正。只要把“主子問啥奴才答啥”的老規矩守好了,總還是能保住他這把老骨頭的吧。
“哦……那九弟是什么時候養成了在壽日燒房子慶祝的習慣了?”玉扳指的表面已在他的把玩下帶了些許溫熱,他的身體在地上投映出一道黑影。而從一旁恢弘的建筑物上方冒出的黑煙正裊裊升起直沖云天,為干凈的天空平添幾分別樣的顏色。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位笑得溫潤如玉的爺的話是啥意思,泰管家可憐兮兮地皺了皺眉,試著把他拐彎抹角繞腸子的話轉化成人類語言往下咽。
“泰管家,九弟應該不喜歡在自己的壽日還要考慮晚上住哪兒才是。”淡淡地往九阿哥府的上空瞟了一眼,看著眼前還在消化他話語的管家,胤禊禩微地笑著。還不明白嗎?他已經說得那么明白了……看來選管家還是要選個腦子轉得快一點兒的,他可不想一下朝就看到自己的阿哥府付之一炬,而他的管家還在門口和他人閑話家常。
“八、八爺……”您老能不能把話講清楚一點兒?后面那句話自動消了音,但是他相信以八爺的聰明才智以及自己快要破音的哭腔,八爺也應該聽得出他的弦外之音吧。
“八哥,九哥的房子怎么著火了?”十阿哥胤誐的聲音從后面的轎子里傳出來,“一股子的糊味,死奴才,你還傻站在這里干什么,沒看見煙都冒起來了嗎?!”
“啊?”泰管家如夢初醒般猛地轉頭看向那已經狼煙四起的九阿哥府,再轉頭看了一眼依舊笑得純良無害的胤禩,“哇”的一聲拔腿沖回了府,“嗚嗚……救火!救火!快救火!還傻站著干什么!”嗚鳴……八爺……著火就著火嘛,您老就不能用兩個字來告訴他發生了什么事嗎?
“哼!出了事才知道哭的死奴才。”已經下了轎的胤裁邊用手掃了掃身上的袍子,邊走到了胤禩身邊,“八哥,你跟那奴才說什么呢,讓他專心導連府內著火了都不知道?”
“我只是告訴他,九弟的房子起火了而已。”胤禩微微一笑,撩起下袍,踱著步子,向大門走去,“看看去,我很好奇是誰送了九弟這么份大禮。”
晴空萬里沒云飄,阿哥府里煙飄飄,要知縱火是何人,不用問天也知道。“咳咳……咳咳……”九死一生,死里逃生,死后余生,圣母、耶穌、瑪利亞、菩薩、媽祖、阿凡提,多謝保佑……這關阿凡提什么事?不管了,她現在恨不得把這一輩子學過的美好贊詞,全給用在能再次看到藍天的感動上,雖然,這片天空因為她的關系染上了幾許黑線條,但是黑色嘛……看起來還蠻酷的。
眼睛里充斥著被黑煙熏出的淚水,繡花平底鞋都被燒著,還冒著幾點火星……只見一枚“人形黑炭球”一陣風似的沖出火場,砰的一聲,黑炭球的身體就這樣撞上了迎面而來的銀白褂子的主人。燒焦的味道糾纏著一陣淡雅的清香,突兀地在兩人的鼻間升起,黑炭球貪戀地吸了吸鼻子,猛地抬起了她那張在火場中得以保全卻滿是黑灰的臉,幾行眼淚,兩道鼻涕,把一張大黑臉硬生生地分成了幾塊。
——好一張棋盤臉,楚河漢界分得異常清楚。
胤禩的笑臉始終沒有變化,只是略略向后退了退,拉開了和黑炭球的距離,瞥了一眼自己胸口處的一片黑灰,唇角扯出了一絲嘲弄的笑。
她紅腫的眼睛還沒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誰誰,左耳就被人大力地捏住了:“哎喲,哎喲……輕點,輕點,你輕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