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高·帕特里奇編著的《狂歡史(從古希臘到二十世紀)》一書用豐富詳盡的史料介紹了狂歡活動的現象與表現形式,并分析了深藏于各種狂歡背后的社會歷史背景以及心理原因。從此書中,我們可以讀到古代希臘人以性活動來慶祝酒神節,羅馬人把一種病態的暴力引入到狂歡活動中,中世紀某些教皇對群體性活動的嗜好,清教徒的道貌岸然,啟蒙時期著名浪蕩子卡薩諾瓦與薩德侯爵的特殊癖好,維多利亞時代隱藏在節欲表面下的放縱,以及20世紀以狂歡節、化妝舞會、搖滾樂為表現形式的狂歡活動。
狂歡,字典上的意義是“以亂交、酗酒等活動為特征的一種狂熱的聚會”。而在《狂歡史(從古希臘到二十世紀)》中,作者(伯高·帕特里奇)要告訴我們的是這樣一種行為在歷史上各時期的人類社會中的表現以及它所包含的文化意義是什么。本書對狂歡歷史的介紹從歡慶性行為和酒神節的古希臘開始,隨后羅馬人在他們的狂歡慶祝中引入了一種不健康的野蠻行為。接下來,我們會相繼看到在中世紀和文藝復興時期、英國喬治時代、以薩德為代表的18世紀的歐洲大陸、維多利亞時代,直到20世紀中狂歡具體表現極其重要意義。
伯高·帕特里奇(Burgo Partridge,1935—1963),才華橫溢的英國作家。畢業于牛津大學基督教堂學院歷史系,屬于號稱“無限靈感、無限激情、無限才華”的布盧姆斯伯里文人團體(Bloomsbury Group)成員。其歷史作品客觀嚴謹,文筆優美、充滿文學趣味。1958年,23歲的帕特里奇出版《狂歡史》,立刻引起轟動,被譯成十幾國文字。28歲時,因突發性心力衰竭離世,令人惋惜。
譯者序
前言
第一章 希臘時代
第二章 羅馬時代
第三章 中世紀和文藝復興
第四章 清教徒與浪蕩子
第五章 梅德曼漢修道院與喬治時代的浪蕩子
第六章 歐洲大陸的十八世紀
第七章 維多利亞時代
第八章 二十世紀
英漢譯名表
參考書目
后記
第一章 希臘時代 有人認為,人生成功的秘訣在于機敏和世故;還有人認為,聰明才智與天真純樸是截然對立的兩者。對于持上述兩種觀點的人來說,探討一下希臘人的生活方式和思維方法將帶給他們極度的興奮和驚異。
希臘民族在藝術、思想和政治理論諸方面都取得了驚人的成就,在一千多年中,任何國家都無法與之相比。然而,希臘人在日常生活中所表現出來的行為與思想卻是完全放蕩的享樂主義。與生活于今天的人不同,許多困惑著現代人的問題,在希臘人那里并不存在。
希臘人對生活目標的追求十分專一而且執著,正因為如此,他們對其他目標就很少旁顧。
希臘人對一切與生活有關的事情,都充滿理想與熱情,青春被視為特別寶貴的財富,青年人的歡樂,是世間最大的歡樂。他們渴望美與愛情,因為生命的歡樂首先就意味著美與愛情。
詩人們認為這是最富有理想色彩的。希臘人將健康視為無價之寶,沒有健康,幸福也就不復存在,而幸福是生活的唯一目的。梭倫” 聲稱,人生的快樂是值得追求的。在文學領域,在某些特殊人物的生活中,在任何地方,希臘人都表現出他們充滿了理想色彩。希臘人并不一味地追求金錢、名譽和優越的生活條件,希臘文化是一首高亢的歡樂頌歌,其歡樂的本質就是一種強烈而坦率的肉欲。處在各種知識層次的人們,不論其文化水平的高低,都承認性欲是人類最基本的要求。索福克勒斯“在中年時提出了一個著名的觀點,認為老年人之所以受到尊重,是因為他們擺脫了性欲的奴役。希臘人對欲望的態度各不相同。
詩人西蒙尼德曾提出這樣的問題:“人的生活如果沒有性欲帶來的快樂,那還有什么光彩?沒有這種快樂,是否連眾神的生活都不會令人敬慕了呢?” 希臘的眾神也擺脫不了肉體的欲望與肉欲的快樂。與其他文明相比,希臘眾神也許更能折射出希臘人的特性。
在(《奧德賽))第八卷中,出現了極有意義的一幕。‘‘愛神阿芙羅狄蒂讓自己完全沉溺在與太陽神阿瑞斯非法的愛欲之中。她的丈夫_陂腳赫菲斯托斯發現后,召喚眾神來目睹他倆的通奸行為;但宙斯的兒子阿波羅對赫耳墨斯說:‘赫耳墨斯,宙斯之子,你這吉祥的信使和賜者,你是否真心愿意躺在金子般的阿芙羅狄蒂身旁,即使這是深深的陷阱?’于是,信使阿爾格豐特斯(即赫耳墨斯)回答說: ‘假如這事會發生,阿波羅閣下,你這弓箭之神,即使比這多三倍的繩索捆綁著我,眾神中觀看著我,我也愿意在金子般的阿芙羅狄蒂身旁入睡。’他這樣說了之后,眾神哄然大笑。”愛情女神19己這種對忠實婚姻的嘲弄并沒有引出眾神一句道德方面的指責之詞,有的只是歡笑和愉悅。對性行為的某些束縛只是由于文明的力量。基督徒的 “有罪”的觀念是后來的文明化類型。
歷史學家麥加克利得斯責怪詩人們在描述希臘民族英雄赫拉克勒斯與人類交往時,過分強調了他的艱辛和貧困。麥加克利得斯指出,赫拉克勒斯享受了最大的肉欲之快樂,他與許多女人結婚,并生下了無數的孩子。他貪圖美味佳肴,喜好沐浴。在希臘還有一種以赫拉克勒斯為商標的特制軟床。麥加克利得斯不僅批評詩人們忽略了赫拉克勒斯生活中的一個重要方面,而且還認為,這樣做事實上是對赫拉克勒斯的極大侮辱。
盡管如此,希臘民族仍然很會克制自己,不讓自己長期地沉溺于縱欲之樂。他們認為,貞潔是放縱的最好的開胃酒,肉欲的快樂,不論多么濃烈,也不可能永遠保持。希臘人始終認為性欲是一個很嚴肅的主題,作家們在作品中也是這樣描寫性欲的。
垴克利亞的阿辛尼烏斯在他的《賢者之宴》一書的第十二章中,以各個不同的民族為例,從理論上探討了享樂的觀念。他首先談到波斯人,敘述他們是如何以宴飲和淫蕩來充實自己的生活的,接著提到了一系列以放縱而著名的人物。
赫拉克利德斯說,波斯國王擁有一座住著300宮女的后官,“她們在白晝熟睡,為的是能在夜晚醒著,當燈火通明時,她們隨著豎琴的樂聲歡歌起舞,國王和她們一起作樂”,這些女子還陪伴國王去打獵。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