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漢雙星·一路福星/民國通俗小說典藏文庫·張恨水卷》包含兩部張恨水長篇小說。《銀漢雙星》講述了單純美麗的“無愁仙子”李月英在“浪子”楊倚云的追求下,喜歡上了楊倚云,但楊倚云后來另尋新歡,月英經過這一段感情離開電影界重新與父親過平靜生活的故事。《一路福星》講的是抗日戰爭勝利之后,一群人從后方復員的故事。抗戰時期,包括余自清校長一家、歸校光、黎嘉燕等在內的一行人從內地逃難到了后方,抗戰勝利后,他們預備從重慶復員,但是當時交通十分不便,復員困難,在歸校光的努力下,一行人好不容易取得了坐繞遠路的長途汽車復員的機會。
《銀漢雙星·一路福星/民國通俗小說典藏文庫·張恨水卷》是民國通俗小說典藏文庫張恨水卷之一。收錄了《銀漢雙星》和《一路福星》兩部長篇小說。
張恨水在民國通俗小說史上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大作家,他不僅留下了許多優秀的作品,他一生的探索也為后人留下了許多可貴的經驗。
小說大家張恨水
張贛生
民國通俗小說家中最享盛名者就是張恨水。在抗日戰爭前后的二十多年間,他的名字真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即使不識字、沒讀過他的作品的人,也大都知道有位張恨水,就像從來不看戲的人也知道有位梅蘭芳一樣。
張恨水(1895-1967),本名心遠,安徽潛山人。他的祖、父兩輩均為清代武官。其父光緒年間供職江西,張恨水便是誕生于江西廣信。他七歲入塾讀書,十一歲時隨父由南昌赴新城,在船上發現了一本《殘唐演義》,感到很有趣,由此開始讀小說,同時又對《千家詩》十分喜愛,讀得“莫名其妙的有味”。十三歲時在江西新淦,恰逢塾師赴省城考拔貢,臨行給學生們出了十個論文題,張氏后來回憶起這件事時說:“我用小銅爐焚好一爐香,就做起斗方小名士來。這個毒是《聊齋》和《紅樓夢》給我的。《野叟曝言》也給了我一些影響。那時,我桌上就有一本殘本《聊齋》,是套色木版精印的,批注很多。我在這批注上懂了許多典故,又懂了許多形容筆法。例如形容一個很健美的女子,我知道‘荷粉露垂,杏花煙潤’是絕好的筆法。我那書桌上,除了這部殘本《聊齋》外,還有《唐詩別裁》《袁王綱鑒》《東萊博議》。上兩部是我自選的,下兩部是父親要我看的。這幾部書,看起來很簡單,現在我仔細一想,簡直就代表了我所取的文學路徑。”
宣統年間,張恨水轉入學堂,接受新式教育,并從上海出版的報紙上獲得了一些新知識,開闊了眼界。隨后又轉入甲種農業學校,除了學習英文、數、理、化之外,他在假期又讀了許多林琴南譯的小說,懂得了不少描寫手法,特別是西方小說的那種心理描寫。民國元年,張氏的父親患急癥去世,家庭經濟狀況隨之陷入困境,轉年他在親友資助下考入陳其美主持的蒙藏墾殖學校,到蘇州就讀。民國二年,討袁失敗,墾殖學校解散,張恨水又返回原籍。當時一般鄉間人功利心重,對這樣一個無所成就的青年很看不起,甚至當面嘲諷,這對他的自尊心是很大的刺激。因之,張氏在二十歲時又離家外出投奔親友,先到南昌,不久又到漢口投奔一位搞文明戲的族兄,并開始為一個本家辦的小報義務寫些小稿,就在此時他取了“恨水”為筆名。過了幾個月,經他的族兄介紹加入文明進化團。初始不會演戲,幫著寫寫說明書之類,后隨劇團到各處巡回演出,日久自通,居然也能演小生,還演過《賣油郎獨占花魁》的主角。劇團的工作不足以維持生活,脫離劇團后又經幾度坎坷,經朋友介紹去蕪湖擔任《皖江報》總編輯。那年他二十四歲,正是雄心勃勃的年紀,一面自撰長篇《南國相思譜》在《皖江報》連載,一面又為上海的《民國日報》撰中篇章回小說《小說迷魂游地府記》,后為姚民哀收入《小說之霸王》。
1919年,五四運動吸引了張恨水。他按捺不住“野馬塵埃的心”,終于辭去《皖江報》的職務,變賣了行李,又借了十元錢,動身赴京。初到北京,幫一位駐京記者處理新聞稿,賺些錢維持生活,后又到《益世報》當助理編輯。待到1923年,局面漸漸打開,除擔任“世界通訊社”總編輯外,還為上海的《申報》和《新聞報》寫北京通訊。1924年,張氏應成舍我之邀加入《世界晚報》,并撰寫長篇連載小說《春明外史》。這部小說博得了讀者的歡迎,張氏也由此成名。1926年,張氏又發表了他的另一部更重要的作品《金粉世家》,從而進一步擴大了他的影響。但真正把張氏聲望推至高峰的是《啼笑因緣》。1929年,上海的新聞記者團到北京訪問,經錢芥塵介紹,張恨水得與嚴獨鶴相識,嚴即約張撰寫長篇小說。后來張氏回憶這件事的過程時說:“友人錢芥塵先生,介紹我認識《新聞報》的嚴獨鶴先生,他并在獨鶴先生面前極力推許我的小說。那時,《上海畫報》(三日刊)曾轉載了我的《天上人間》,獨鶴先生若對我有認識,也就是這篇小說而已。他倒是沒有什么考慮,就約我寫一篇,而且愿意帶一部分稿子走。……在那幾年間,上海洋場章回小說走著兩條路子,一條是肉感的,一條是武俠而神怪的。《啼笑因緣》完全和這兩種不同。又除了新文藝外,那些長篇運用的對話并不是純粹白話。而《啼笑因緣》是以國語姿態出現的,這也不同。在這小說發表起初的幾天,有人看了很覺眼生,也有人覺得描寫過于瑣碎,但并沒有人主張不向下看。載過兩回之后,所有讀《新聞報》的人都感到了興趣。獨鶴先生特意寫信告訴我,請我加油。不過報社方面根據一貫的作風,怕我這里面沒有豪俠人物,會對讀者減少吸引力,再三請我寫兩位俠客。我對于技擊這類事本來也有祖傳的家話(我祖父和父親,都有極高的技擊能力),但我自己不懂,而且也覺得是當時的一種濫調,我只是勉強地將關壽峰、關秀姑兩人寫了一些近乎傳說的武俠行動……對于該書的批評,有的認為還是章回舊套,還是加以否定。有的認為章回小說到這里有些變了,還可以注意。大致地說,主張文藝革新的人,對此還認為不值一笑。溫和一點的人,對該書只是就文論文,褒貶都有。至于愛好章回小說的人,自是予以同情的多。但不管怎么樣,這書惹起了文壇上很大的注意,那卻是事實。并有人說,如果《啼笑因緣》可以存在,那是被揚棄了的章回小說又要返魂。我真沒有料到這書會引起這樣大的反應……不過這些批評無論好壞,全給該書做了義務廣告。《啼笑因緣》的銷數,直到現在,還超過我其他作品的銷數。除了國內、南洋各處私人盜印翻版的不算,我所能估計的,該書前后已超過二十版。第一版是一萬部,第二版是一萬五千部。以后各版有四五千部的,也有兩三千部的。因為書銷得這樣多,所以人家說起張恨水,就聯想到《啼笑因緣》。”
……
張恨水寫過一篇《我的小說過程》,的確,我們也只有稱他的小說為“過程”才最名副其實。從一般意義上講,任何人由始至終做的事都是一個過程,但有些始終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過程是乏味的過程,而張氏的小說過程卻是千變萬化、豐富多彩的過程。有的評論者說張氏“鄙視自己的創作”,我認為這是誤解了張氏的所為。張恨水對這一問題的態度,又和白羽、鄭證因等人有所不同。張氏說:“一面工作,一面也就是學習。世間什么事都是這樣。”他對自己作品的批評,是為了寫得越來越完善,而不是為了表示鄙視自己的創作道路。張氏對自己所從事的通俗小說創作是頗引以自豪的,并不認為自己低人一等。他說:“眾所周知,我一貫主張,寫章回小說,向通俗路上走,絕不寫人家看不懂的文字。”又說:“中國的小說,還很難脫掉消閑的作用。對于此,作小說的人,如能有所領悟,他就利用這個機會,以盡他應盡的天職。”這段話不僅是對通俗小說而言,實際也是對新文藝作家們說的。讀者看小說,本來就有一層消遣的意思,用一個更適當的說法,是或者要尋求審美愉悅,看通俗小說和看新文藝小說都一樣。張氏的意思不是很明顯嗎?這便是他的態度!張氏是很清醒、很明智的,他一方面承認自己的作品有消閑作用,并不因此灰心,另一方面又不滿足于僅供人消遣,而力求把消遣和更重大的社會使命統一起來,以盡其應盡的天職。他能以面對現實、實事求是的態度對待自己的工作,在局限中努力求施展,在必然中努力爭自由,這正是他見識高人一籌之處,也正是最明智的選擇。當然,我不是說除張氏之外別人都沒有做到這一步,事實上民國最杰出的幾位通俗小說名家大都能收到這樣的效果,但他們往往不像張氏這樣表現出鮮明的理論上的自覺。
張恨水在民國通俗小說史上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大作家,他不僅留下了許多優秀的作品,他一生的探索也為后人留下了許多可貴的經驗。
張恨水(1895-1967),原名張心遠,原籍安徽潛山。著名通俗小說家,鴛鴦蝴蝶派代表作家。一生創作了100多部小說和大量散文、詩詞、游記等,共近4000萬字,現代作家中無出其右者。其代表作有《春明外史》《金粉世家》《啼笑因緣》《八十一夢》等。他不僅多產,而且是作品暢銷的作家。他的小說運用章回體而善為揚棄,使章回體延續了新生命;他的讀者上有鴻儒,下至白丁,其作品在20世紀二三十年代風靡全國,傾倒無數男女,有“中國大仲馬”“民國寫手”之稱。
小說大家張恨水(代序)張贛生
銀漢雙星
第一回 楚楚歌聲詩人娛老盈盈舞態仙子無愁
第二回 嗜影成迷嬌娃落發逢場作戲浪子傾心
第三回 緘雪分甘梅香襲齒染脂作柬絮語撩人
第四回 令色令儀燈前艷影亦真亦幻畫里情儔
第五回 樂舞未央玉山頹矣情懷莫逆兄妹為之
第六回 月上花梢來聽試曲塵飛陌上笑詠同車
第七回 滿榻芬芳小樓且住一天風露午夜何之
第八回 倩影雙棲黃金鑄愛柔腸寸斷白柬書愁
第九回 惆悵秋風寓言卻扇凄涼落月影事成圖
第十回 銀漢同離雙星割席玉樓重閉少女歸心
一路福星
第一章 好消息
第二章 登記群之旁
第三章 事出意外
第四章 江邊夜話
第五章 登車的作風
第六章 第一段路上
第七章 夜宿綦江
第八章 羨煞旁觀者
第九章 由綦江到松坎
第十章 欲即欲離的旅伴
第十一章 黔北道上
第十二章 她最后呼喊上帝
第十三章 坐以待旦
第十四章 同游貴陽
第十五章 快人快語
第十六章 預備經過險區
第十七章 夜過鵝翅膀
第十八章 看魚和看簫
第十九章 勝利的果子